隐逸于琴丨《南风歌》

《南风歌》 李凤云 王建欣 沈洋

明正德六年谢琳编撰《太古遗音》,收三十五曲,均有歌词,为迄今发现最早的琴歌谱集,《南风歌》为首篇。按《史记》云:“瞬弹五弦之琴,歌南风之诗,而天下治”。

歌曰:

陟彼三山兮商岳嵯峨,天降五老兮迎我来歌。

有黄龙兮自出于河,负书图兮委蛇罗沙。

按图观谶兮闵天嗟嗟,击石拊韶兮沦幽洞微。

鸟兽跄跄兮凤凰来仪,凯风自南兮喟其增欢。

南风之薰兮,可以解吾民之愠兮。

南风之时兮,可以阜吾民之财兮。

虞舜祈福《南风歌》的故事

 尧将两个女儿嫁给舜后,舜不但使二女与全家和睦相处,而且在各方面都表现出卓越的才干和高尚的人格力量。“舜耕历山,历山之人皆让畔;渔雷泽,雷泽上人皆让居;陶河滨,河滨器皆不苦窳”,只要是他劳作的地方,便兴起礼让的风尚;由于他制作陶器非常之精美,也就带动周围的人认真制作,精益求精,有效的杜绝粗制滥造的现象。因此,无论他到了哪里,人们都愿意追随着他。清乾隆《诸城县志·古迹考》云:“县人物以舜为冠,古迹以诸冯为首,一年而所居成聚(聚即村落),二年成邑,三年成都(四县为都)。”尧得知这些情况很高兴,又叫人赐予舜更多的财物,如絺衣(细葛布衣)、牛羊、谷物等,还为他在他的老家修筑了房屋、仓房让他回家住。不久,舜带着家人回到了诸冯村(音平,今山东诸城县)。

 舜回到家中,分了许多财物给父亲一家,但瞽叟和象非常不满意,很是眼热舜得到了这些赏赐,因此他们又想杀掉舜,霸占这些财物。象苦思冥想,终于想出一条毒计,他们对舜说:“家离水源太远了,非常不方便,要不就在家旁边挖一口井吧!”,舜不知是计,想都没想就答应了,没多久井就被舜挖得很深了,眼看就要出水了,瞽叟和象却在上面填土,想迅速把井口堵上,将舜活埋在里面。幸亏舜在井挖到一半的时候,两位夫人就曾提醒舜说:“你还是留条后路,万一他们又要加害于你,你怎么办呢?”舜想了想觉得有理,便在井筒旁边挖了一条通道,当他们填土时,舜及时地从通道穿出水井,逃到其他人家躲避一段时间。

 那天天色很晚了,仍不见舜回家,两位夫人很着急,便来到井边找寻丈夫。然而,走进一看,却看到舜的父亲一家也在井边张望,便走过去问到:“有没有见到舜?”瞽叟和象假惺惺地说道:“我们也在找舜!可是没看到。”两位夫人听了很难过,对着井口喊了很久,还是没有回音。瞽叟一家急忙劝慰两位夫人先回去休息,再作打算。她们回想起前不久曾提醒过夫君,他回答说已经做好准备,应该不会有大事吧。无奈,两位夫人只好忧心忡忡先回家去了。

 连续几天都没听到舜的消息,瞽叟和象以为阴谋得逞,非常得意。表面上经常假心假意地去关心两位夫人日常生活,背后却商议着怎样瓜分舜的财物,象说,‘这主意是他想出来的,分东西时我要舜的房子和琴,还要两个女人给我做妻子’,商议很久,象将所有的牛羊和仓房分给父母,自己准备找时机直接搬到舜屋子里就好。

 不久,象觉得时机基本成熟,便叫仆人将自己的行李搬到舜的屋子中,准备住进了舜的房子。刚一安顿下来,便得意弹奏起舜的琴。不一会,舜就出现在他的面前,象大吃一惊,老大不高兴,嘴里却说:“我思舜正郁陶!”随后,灰溜溜地搬回了自己家中。舜平安的回到了家中,也没计较太多,一如既往,孝顺父母,友于兄弟;而且比以前更加诚恳、谨慎。

 不久后这件事情传到了尧那儿,尧对舜的品质、心胸非常的赞赏。尧便让使臣找舜前来辅佐他,参预政事,管理百官,接待宾客,经受各种磨炼。几年下来,舜不但将政事处理得井井有条,而且在用人方面有较大改进;舜大胆启用尧帝时代未启用的天下早具贤名的“八元”族和“八恺”族;命“八元”族掌管土地耕种,“八恺”族掌管民风教化;并且处置了恶名昭彰“四凶族”(即帝鸿氏的不才子浑敦、少皞氏的不才子穷奇,颛顼氏的不才子梼杌、缙云氏的不才子饕餮),舜将“四凶族”流放到边远荒蛮之地,以免无辜百姓再受欺压。这些措施的落实,百姓称道不已,并充分显示出舜的治国方略和政治才干。

 经过多方考验,舜终于得到尧的认可。选择吉日,举行大典,尧禅位于舜,《尚书》中称为舜“受终于文祖”。舜,以受尧的”禅让”而称王于天下,当时,国号为”虞”,故称”虞舜”。

 虞舜即位于公元前2255年,在位48年,崩于南巡途中的苍梧之野,享年110岁。 舜帝一生非常喜爱音乐,尤为擅长弹琴自唱,因一曲《思亲操》而名扬天下,并得到尧帝的赏识,命女儿娥皇、女英嫁于舜为妻,陪嫁物中最为珍贵的是上古的古琴。

 舜继位后无不以天下百姓为念,既勤劳又俭朴,跟老百姓一样劳动,劳作之余独自弹奏着心爱的古琴,随着琴音唱起了自己新作的琴歌《南风操》以祈福教化于民:

  南风之熏兮,可以解吾民之愠兮!

  南风之时兮,可以阜吾民之财兮!

 “和熙的南风呀吹来,可以消除人民愁闷啊。及时的南风呀吹来,可以增长人民的财富。”在舜的精心治理下,琴音的教化下,天下太平,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。清代琴家徐祺《五知斋琴谱·上古琴注》载:“视琴听音,可以见志观治,知世道之兴衰。故舜弹五弦之歌,歌《南风》之诗,以平天下之心,为太平之乐也。”

  因而,舜的时代成为儒家理想社会的黄金时代,舜帝文化精神之魂 “德为先,重教化”,也就成为儒家文化精神核心。琴曲《南风》也就是几千年来儒家琴文化的文化标志,备受世人推崇。《史记》所载:”天下明德,皆自虞舜始”,就是此曲意义的重要注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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